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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整晚沒睡,頭重腳輕,但精神卻是異常的興奮。

站在廚房,手中忙著熱騰騰的早餐,嘴巴還不得閒,和兒子沙盤推演今天可能碰到的情形。要兒子牢牢記住第一要件,爸媽還沒出現,決對不要回答任何家長的問題,我可不想讓有心人士所放的毒蘋果,威脅利誘硬要兒子吃下去,那後果就真的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,有任何問題找老師。

為了模擬可能發生的情況,丟了幾個假設性問題問兒子:
「等一下進教室後,老師一定會將有參與打架的小朋友一一找來問話,然後再集合一起,還原當時的情景,萬一小夫說他什麼都不知道,什麼也沒看到,什麼話都沒說,不關他的事,那怎麼辦?」

兒子信心十足說:
「那就把當時在排隊的小朋友都找來,他們都可以幫我證明小夫是說謊的。」

聽到這樣回答,可以想像兒子昨晚一定睡的很好,不然就是還在睡夢中,因為他嫌人不夠多,想要再多加幾位家長到場湊合,熱鬧熱鬧,不趕快打醒他,他真的以為他玩棒打老虎的遊戲是場夢。

「肥肥,假如事情經過是如你所說,那小夫的說法和你的說法就有著很大的不同,因為小夫的媽媽告訴老師,小夫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,而且昨天下午小胖的爸爸也去了安親班找小夫,也問不出任何答案,所以今天老師再次問小夫,他很有可能回答不干他的事,那你怎麼辦?」

「媽,那就是小夫睜眼說瞎話,明明是小夫開口說〝開始打〞,小胖就用他胖胖的手捉住我的手臂,小夫他怎麼可以說謊騙老師呢?」沮喪的口氣讓他想哭。

「肥肥,小孩子是不該說謊,可是,假如,小夫被大人嚇到了,所以有可能不敢說實話,而以哭來向老師證明他沒有參與你們的遊戲,那你又該怎麼辦?」

兒子這時楞住了,眼淚在眼眶中打轉。
派這種天兵上戰場,真的只是累垮後面一堆人。
明確的告訴兒子,假如小夫哭著說沒有,叫兒子就跟著哭說有。事實真相為何需要時間來証明,但當下平民百性同情的是弱者,這樣教兒子並不是很正確,但我必須讓孩子學會用武力以外的行為來保護自己。
兒子認同這個方法,臉上的表情從月亮變太陽,帶著淚水的笑臉點點頭說他會哭的比小夫還大聲。
這點為娘的深信不疑。

在老公帶孩子出門前,給了他們三位同性的一些攻防戰,確認一些事。
要老公保證,一定會回家帶我一起去學校,不是自行前去處理。
要兒子說實話,不用害怕,只要記住媽媽的話就會沒事。
要女兒老實點,今天不准到一年級找弟弟,自己好自為之,既然你媽親臨大駕了,不費事,一定會去找班導師聊聊。女兒問,為了什麼事需要找她的導師,我要她仔細想想,最近做了那些好事,就知道媽媽為什麼會找老師。女兒聽了之後皺起眉頭,這種表情應該是在想,她有那些事露了餡被發現,她必須在她娘拜會老師前將它們妥善補全。

情非得已,不得不這樣恐嚇女兒,不然以女兒雞婆的個性,一踏進校門就直奔弟弟的教室,找相關人士了解真相和進度,可以的話,順便跟老師談談家中的氣氛。今天要見的人都還不知道是豺狼虎豹中那一類,豈能讓女兒隨便出手,所以需要先向女兒下馬威,讓她安份點不要扯進來。

十點不到,小科媽媽來了電話。
兒子和小科讀的是同所學校和安親班,但家長彼此從未打過照面,而在這節骨眼接到電話,卻有共同話題,還可以熱烈討論育兒方針。

與小科媽媽詳談後發現她真神,我為了這件事無法入眠,而她一覺到天明,第二天照常上班,心情多多少少有受到影響,可是不動怒,她認為孩子皮,家長可以帶回家加以管教,但這件事說來聽去,只是小男孩打打鬧鬧,沒有啥大不了的事,她勸我不要隨小胖爸爸起舞,假如他是要找人發牢騷,那大家就犧牲時間,坐在那聽他唱,假如他要求太過分,大可不必和他吵,太傷太累也沒形象,直接邀校長上警察局,一件芝麻綠豆事,一個晚上的時間夠他發洩了,那麼大個的人要糖吃也得看對象。

讚同小科媽媽的做法,更欣賞她處事的瀟灑,但事後得知,多少和小科爸爸是位警官有關,而是那單位的警官,就不得而知了。

結束和小科媽媽的通話,馬上接到班導師電話。
老師表示,早上到校後,老師們將事件相關的小朋友找來個別問話,然後再集合起來。小夫承認是他喊「開始打」,而小胖解釋他是看到另一位男生打了兒子一下,轉身就跑,他覺得好玩才跟著打,而小科的原意是想拉開小胖和兒子,但拉不開才用推的。三位老師從孩子的口中知道事情真相後,馬上打電話給小胖爸爸,報告事情的經過。可能是經過一夜的沈靜,小胖爸爸相信老師們的調查,而且他還補充,小胖是看到兒子被另一位個子高大的學生打了一下,小胖才有樣學樣,他認為整件事是在遊戲中打了起來,而最倒楣算是我兒子,被兩個人打。小胖爸爸說他可以接受老師的處理,所以家長們不用來學校了,他可以釋懷。

聽了這些話我簡直是氣爆了,這些事不是昨晚早已釐清了嗎?沒有清楚的事,應該是我兒子被兩個人打才是新消息吧,這算什麼?昨天晚上三位老師以諴懇真摯的態度,將來自各方的闡述告訴了小胖爸爸,他還執著是要大家好看,一味想當法官判他人罪,怎麼經過一夜的加持和修練,蒲啊真的會生菜瓜,現在龍心大悅舉手一揮,天下太平。小胖爸爸當真自己是地下法官,這次我沒瘋,只是壞年冬多瘋人,很不幸的被我遇到。

心中雖有百般的不爽和怨氣,但老師的委屈更勝於我,所以還是謝謝老師辛苦的處理,而我也表達了對小胖爸爸的不滿情緒。

撥了電話給老公要他不用去學校,簡單陳述,小胖說實話他爸爸不生氣,所以全部家長解散,不用去集合了。老公聽了之後還是罵了幾聲,要是讓他知道事情真相,肯定馬上衝到學校,要小胖爸爸出來說清楚講明白,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讓他當做掌中戲耍。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有些話就不必多說了。

下午和老公到安親班接小朋友回家。
在車上兒子興沖沖告訴大家,小夫一開始就說謊騙大家,說他什麼都沒說,兒子氣不過,照我說的話秀出他的傷口,再點名有那些人都聽到他喊「開始打」這些重點,所以小夫就承認了。

這時,我將事情所有發生的過程告訴了女兒,因為女兒在某方面的角色和小夫有點像。女兒聽完後很不可思議說:
「媽,那位爸爸怎麼那麼小題大做,有那麼嚴重嗎?假如都要這樣處理,那我們班一星期中有五天,都會有家長來申訴。」

遇到不同的人,會有不同的結果,很高與女兒懂得這道理。
看事情的立足點就像階梯,有人站著高有人站著低,所以嚴重性也會有重有輕,而要取得事情的共通點,就是要有人彎腰有人墊腳尖。

兒子的打架事件雖然想到就有氣,但終究是無衝突的落幕了,這樣的結果對小朋友最好,因為他們還是玩在一起的伙伴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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